“有一天夜晚,我在曼哈顿市中心的办公室,旁边就是百老汇,正在上演热热闹闹的歌舞剧《猫》,对面是洛克菲勒中心,我一个人在泡咖啡,看看眼前,为了健康,喝的是没有咖啡因的咖啡,倒进去的是没有热量的代糖,用的是植物奶,突然就觉得特别虚幻,很假的感觉。
“我自己一路争取的就是这些东西,好的法学院,华尔街的顶级事务所,律师的职位,合伙人的未来,突然觉得很虚无缥缈,那个时候,我突然问自己,我在干嘛啊,那些华尔街的同事,上班说‘嗨!嗨!’下班各自回各自的家,其实你根本没有融入这个生活,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就像眼前这杯没有咖啡因的咖啡。”
那个夜晚,严嘉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黄皮黄心”的人,在这个“白皮白心”的主流社会里,你一定要冒充他们的律师,还要给他们解决问题,太不实在了。
不久之后,严嘉离开华尔街,前往香港发展。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大陆也需要在华尔街有经验的律师了,2006年,严嘉下决心回到了上海。
律师业是个巨大的人才储备库
14年光阴荏苒,当年的4位辩手早已各有际遇:“不温不火”的女辩手姜丰,8年央视主持人生涯后,飞往剑桥攻读博士。季翔和严嘉,先后前往美国深造,次第“海归”成为律师。蒋昌健则留校任教,现为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副教授。
在老同学眼里,严嘉除了白胖一些,和毕业时相比无甚变化,依旧伶牙俐齿,依旧思维敏捷。
谈起复旦、谈起海归、谈起这些年的变化,严嘉觉得自己没有那些校友们那般传奇:像哲学系的郭广昌“穷学生白手起家到亿万富豪”,也没有经济系学弟陈天桥靠互联网登上首富宝座的火箭速度,只不过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他想要的那个目标,“耶鲁也许就像你小时候特别想要的玩具,没得到时,你强烈地想要,得到了,哦,原来也就是这样,你也survive了。”
在复旦老师的回忆中,1980年代前期复旦教授一年的收入,只相当于留学生在日本打工一天的收入,而到严嘉留学时,他可以衣食丰裕安心学业,也没有因黄皮肤受过任何公然歧视。这些无疑都得益于中国的日益发展。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严嘉观察到,能在华尔街顶级律所生存下来的华人律师,这些年大约也就2桌人,2000年,一桌半的人转战到了香港中环,现在,又有一桌的人来到了上海。
36岁的严嘉因此而颇有些踌躇满志,在法律这个需要智慧、经验与阅历的行业里,他无疑是长袖善舞之人,而正如他分析的那样,无论在哪个国家,律师业是一个巨大的人才储备库,在这个群体里产生了大量的社会管理者,律师所受的锻炼,使其对社会发展逻辑、社会问题的解决有清晰的判断,同时又具备了解决问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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