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伯伯搞‘文革’的动机不坏,只能算渎职”;“父亲虽然惨死,但作为‘二把手’,没能制止动乱,也是最大错误
谈到毛泽东,刘源仍然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感情。他至今不能把“文革”中的毛主席和过去与他们家为邻的那个和蔼、慈详、喜欢逗他们玩的毛伯伯重叠在一起。作为一名历史学学士,他说:“毛泽东在历史上的地位,不能看动机也不能看当代的结果,应该看他的历史功绩。毛泽东做了许多错事,也做了更多的好事。比如领导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敢于反霸权,同美国交手,即使不说是打败了美国,起码使美国很丢脸。
这一点,海外的人不会没有感受,起码美国人对中国人的态度、看法跟过去不一样了。再拿毛主席搞各种政治运动说,他本人的动机未见得都不好,他还希望中国更快地富强,希望我们党更纯洁、更统—有效。可能是判断错误,结果事与愿违。
有人说:‘文化大革命’毛有罪,我想,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算是渎职罪。打个不够恰当的比喻,中国是个大仓库,毛是负责看守仓库的库长。仓库失了火,库长没有看好,当然应受批评。但他跟‘四人帮’到底不同,‘四人帮’是到仓库里面放火的。毛用人不当,看人没有看清楚,结果火放了起来,弄得乌七八糟,国不成国。而他自己也被火灾焚殁了。”
谈到父亲刘少奇,首先作为儿子,他对父亲怀有深深的挚爱,对父亲的惨死怀有难以言状的痛心。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作为一个高级干部,他又有十分客观冷静的看法,其冷静,几乎到了不尽情理的地步。
他说:“作为党的二把手,对于那个时候党所犯的错误,父亲也有一份责任。比如说‘文革’,虽然父亲一开始就靠了边,很快又被打倒,对‘文革’的损失,似无什么责任。但作为国家主席,他没有能够制止住这场动乱,这可以说是他最大的错误。
权和责是应当统一的。既然党和人民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力,你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不管本人意愿如何,动机是什么,有无能力,个人牺牲大小。
作为儿子,对父亲的惨死,我当然难过之极。但我是一个学历史的人,置身历史过程中,首先要以历史的角度对待历史事实,不能以个人的好恶来代替正确的估价和理性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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