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国政法大学的门口
最近经常做梦,梦得最多的是我穿着老款运动服站在政法大学的门口,那是我的母校。我一直拒绝改变,如果我有机器猫,我只要一样东西,我真希望留在那四年,因为那纯真岁月和天真的、能够一起喝多的人。
今天,大学时一异性朋友打电话给我,感觉异样,好像如哽在喉,如芒在背,总之不舒服——以前这个与我谈理想,谈抱负,谈前女友,谈父母生活,谈蔬菜价格和猪肉价格的小男孩现在和我谈文化产业,谈关系学,然后问我爸在不在,他有事情相求……他混得很不错,但我看不到他当年的憨实可靠,甚至在他热情洋溢的言语里也听不出我们的友谊在说话。
原来人可以变,而且一定会变,我是否和五年前的自己诀别?这个恐怕只有朋友知道,而且是分离多年的朋友。分离多年之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大学毕业,我们与生活四年的同学用一种很悲痛的方式分了手,很多人注定以后不会再见。22岁,只在学校生活过的我们只能哭、留联系方式、追着开动的汽车跑、全体在校外喝多挽起手臂迈着正步近学校(都高了,怕摔倒),男生女生互相拥抱着,甚至大学恋人在校园门口流着泪接吻……最刻板严厉的导员都放任着轻狂的我们胡闹,因为他知道大学的同学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批没有利益关系的朋友,太珍贵。那一刻,他站得远远的看我和父母走上接我回家的车。
6年,时间比刘翔跑得快,一转眼,大半立业成家,昌平许久没去了,那四年却挥之不去。有时午夜惊梦,回到阶梯教室的大楼梯、花园的长廊、排着长队的浴室、东门外各色看录像的小店,又见到一食堂作得一塌糊涂的无锡排骨、二食堂炸得非常瓷实相当失败的炸糕、启运体育馆破旧的地板、门口难看的拓荒牛、3号楼下的小卖部炒饭里常有"小强"……已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说不定哪一天连梦里都见不到了,听说法大又建了楼已经变了样,我们也都有了变化。
工作、婚姻、生活……我距离那个托着饭盆、背着书包、穿着宽松体恤无忧无虑的大学女生渐行渐远。
这个同学打来电话,我接听,一共3分半钟,我只说了“最近不错?怎么敢瞧不起你?好,我回头和他说。这样,再见。”如果五年前,我一定会声色俱厉“你吃错药了?没事儿吧你,等学会跟我说话再打过来!”原来,我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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