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振保回到家里,吃了很多饭,她象要拿饭来填满他心里的空虚。他看着他的妻子,结婚8年,还是象什么事都没经过似的,空洞白净,望远如此。而车上见到的娇蕊,很见老了,连她的老,他也妒嫉。烟鹂没有什么女朋友,而振保因为家里没有一个活泼大方的主妇,从来不把朋友往家带。偶尔来个朋友,振保不在,烟鹂总小心招待,把人家当知己,夸振保,骂别人忘恩负义,弄得那些朋友全都不喜欢振保这个美丽娴静的太太。烟鹂于是对佣人说这些话,振保大发脾气。后来,他听见她在对8岁的女儿诉冤,便没做声,不久就将女儿送学校住读去了。于是,家里更加静悄悄起来。烟鹂便得了便秘症,每天在浴室里一坐几个钟头,名正言顺地不做事、不说话、不思想。振保带她去看病买药,她都不热心,仿佛是情愿留着这点病,挟以自重,他也就不管了。
一天中午,振保突然回家取雨衣,却看到神情慌张的烟鹂和裁缝。裁缝虽年轻,但有点伛偻,脸色苍黄,脑后略有几个癞痢疤。振保冷眼看着这对没有经验的奸夫淫妇,实在不明白烟鹂怎么能够同这样一个人发生关系?振保开始酗酒,在外面公开地玩女人,他醉醺醺地回家,或是索性不回家。烟鹂一直为他掩饰,直到后来振保不拿钱回来养家,女儿上学没有学费,每天小菜钱也成问题了,烟鹂忽然变一个勇敢的小妇人,快30的人了,她突然长大了起来,话也说得流利动听了,滔滔向人哭诉:“一家老小靠他一个人,他这样下去厂里的事情也要弄丢了……疯了心似的,要不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打人砸东西。这些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呀!”烟鹂现在一下子有了自尊心,有了社会地位, 有了同情与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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