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保为了压制自己的对娇蕊的欲念，开始有意避开她，让笃保去住了学校宿舍，自己一早出门直到半夜才回来。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礼拜。一天中午，他回去拿大衣，遍寻不着，看见起坐间的房门虚掩着，便走过去，却吃惊地看到自己的大衣挂在墙上的油画框上，娇蕊坐在画下的沙发里，扶手上放着他屋里的烟灰蒂，看着它缓缓烧到自己手指，烫着了，便抛掉它，把手送到嘴边吹一吹，仿佛很满意似的。
        振保象做贼似地溜出来，心里只是慌张和迷惑，娇蕊如此痴心地坐在他的大衣旁，重温他特有的烟味的情形，让他看到一个婴孩的头脑与成熟妇人的美结合而成的无可抗拒的诱惑，他完全被征服了。
       当晚，振保依然与朋友上馆子，却越来越觉得乏味。好不容易熬到席终，便迫不及待地坐车回公寓。娇蕊在那里表情肃然地弹钢琴，弹的是那时最流行的“影子华乐兹”。振保帮她掀琴谱，有意打搅她，她仍不理会；振保又气又怕，仿佛他和她毫不相干。他挨紧她坐到琴凳上，伸手拥抱她，把她扳过来。琴声戛然而止，他们热烈地接吻。振保发狠地把她压到琴键上，响起“砰”一声混乱的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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