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据周恩来的亲侄女周秉德了解的情况:
“1973年11月,因为和基辛格的一次谈话,政治局扩大会议对伯伯进行了二十多天的无情批判。”
“每一次和美国人会谈,伯伯总是先到毛泽东主席那儿请示汇报。会谈方案都是伯伯拿去,经过毛主席点头同意。独有这一次,因为一切都已经谈完了,基辛格准备早晨7点钟上飞机。5点钟左右,他给西花厅来了一个电话,还要和周恩来见面,有些问题还需要讨论。伯伯立即给游泳池打电话,但回复说:主席已经睡了。伯伯考虑不见不好,反正按这次谈判的中央精神办事嘛 ,他便驱车去了钓鱼台。会谈的全部内容都记录下来,报到主席那里。”
“第二天早晨五点,正好是张树迎值班,哨兵来电话:王海容、唐闻生两位要见总理。张树迎赶紧报告,正在批文件的伯伯没抬头只应道:‘让她们来吧,先在中间会客厅里等一下,我批完文件就出来。’她们坐下不一会,伯伯就出来了。她们拿着昨天会谈的记录稿,不同的是,在有些段落下面已经画出了红杠杠。”
“王海容、唐闻生将有杠杠之处念出来,一一询问伯伯:‘您是这样讲的吗?’”
“伯伯一一回答:‘对,这是记录稿嘛,我就是这个意思。’”
“没过两天,游泳池(毛泽东住处)传来话:政治局会议多加几把椅子,外事口多出几个人,一块儿讨论讨论。但这次会议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过去凡是研究外事口的事的政治局会议都是伯伯主持,这次明确指定王洪文主持会议。很明显,伯伯已经被置在受审席上!”
“会场外其他等候首长的卫士、医生,原本与张树迎、高振普熟悉且十分客气,这时都仿佛不认识,‘惟恐避之不及’,连续二十多天,警卫人员不准进会议室,只有服务员能进去倒水。有一回,服务员大刘从会议室里出来,正碰上张树迎在水房里打水,大刘再忍不住强压的痛苦,泪如泉涌反复念叨:‘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总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总理!’”
“有一次,会议开得很长,伯伯该吃治疗心脏病的药了,张树迎管不了什么规定了,他拿着药推门走进会场,会场的紧张气氛一下把他的心揪紧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参会者众口一致,声色俱厉,都在批总理和叶剑英‘丧权辱国,投降主义’,‘迫不及待抢班夺权’!江青、姚文元还提出这是‘第十一次路线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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