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玄奘之路没有现在的房子,还是盐碱地、沼泽地,甚至道路都是唐代的古道。惟一一点,手机可以通。我说只要你们同意把手机收了,我就走。这样走了五天,走了一百公里,平均下来一天要走二十公里。手机已经成为现代城市人的五官的延续,手机忘家里,80%的人都要回去取。实际上,手机只收了一天。虽然这个主题叫放下,实际上还是放不下的。
管理学家:在放下和执著之间,你是怎么权衡的?
王石:现代人并不缺乏执著。过去泛政治化,搞起阶级斗争是非常执著的,现在我们搞GDP也非常执著。如果一直执著下去会有问题的。就我个人来说,第一次放下是1983年,把原来的一切都放下了。当时,在别人眼里我在主流社会当中是一帆风顺的,先当兵,回来之后做了一年工人,没有恢复高考,作为工农兵学员大上学了,大学毕业之后去了广州。但是,在1983年的时候,我把原来的都放下了,到特区做了一个新的选择。当时的我是比较苦闷的,觉得个性受到了压抑,当时的社会和我的个性格格不入。我个性很强,宣传个人主义、利己主义,这和社会宣传的利他主义、集体主义,绝对服从很不一致。所以,特区刚建立,我就抛弃了过去,只身来到深圳。记得当时我非常希望大学同学也到这里来创业,他们的回答很有意思,有的说要等小孩高中毕业之后再放下,有的说单位分房子,分了房子再来。记得很清楚,有一个同学,他的性格、能力和聪明才智,我都非常赏识,我建议他来,他几次没有来。到了97、98年,他到深圳找我来了,说一切都安置好了,房子也是自己的了,小孩也不需要照顾了。我就笑着告诉他,你没有机会了,你已经是大设计院的设计室主任了,从头做起,也不可能。记得1983年,我一切从头做起是从扛麻袋做起的。我印象当中,当时人们是这样看我的,这个人穿着上不像一个农民,怎么跟着那么多农民工一起扛麻袋呢,肯定犯过错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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