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马上就要到农历7月初7,梨川县的青年男女都在忙着准备赶女儿会。天儿去关勇波家,关妈把从小为她准备的嫁衣和银饰送给她,让她在女儿会上好好为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关妈不知道天儿从来就没忘记过她和关勇波的娃娃亲。女儿会来临了,彭秀才把鱼木寨的小土匪们都放下山,自己也跟着年轻人去赶会凑热闹了。文沙场通往大山顶的路上,被穿着节日盛装的男女们装点得五彩缤纷。天儿漂亮得无法形容,清水出芙蓉般脱俗的美丽,让许多男青年一路上不断对她抛歌表达爱慕之情。天儿无心应答,只在人群中寻找关勇波。一程又一程的路,一群又一群的男青年,都没有见到关勇波的影子。一对一对的情人已经手牵手去了密林,太阳也快下山的时候,聪明的天儿终于明白自己该到哪里去找关勇波。关勇波、翟队长和胡政委正在商量工作,眼看着女儿会这天总算是即将太平过去,内心已经松了一口气。这时,传来女人清丽柔情的情歌,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天儿唱的不但是情歌,还是一首藏头诗,三个人谁都听出来了,那意思是“勇波哥我爱你,今天就想嫁给你”。关勇波顿时头皮发麻,骂着追出门去,一看见天儿楚楚动人的样子,再也骂不下去了,他的嗓门也轻了许多,说道,喂,你个小娘们,发情也不看看地方。一旦让天儿见着了关勇波,那就像蚂蝗钻到了肉里,要想拔掉也得费一番功夫。天儿拿出了她织的西兰卡普,她绣的鞋垫,载歌载舞不由分说塞到关勇波怀中。翟队长和胡政委也被天儿的美丽打动了,他们羡慕关勇波竟然有如此的艳福。
同时,在幺姑的庄园中,蒋团长在一边催着她,该是时候了。幺姑伤感地把订婚时的礼服和覃天恕退回来的鞋垫、西兰卡普等重新放回箱笼,和蒋团长策马离去。
一直想去女儿会看热闹的田缨,被覃天恕拒绝后,闷闷不乐。覃天恕耐心地对田缨说赶这个热闹没意思,那里刀光剑影不适合去,田缨听出来覃天恕和土匪又要作乱,痛苦万分。 田缨说,覃天恕,你是一个知识分子,你难倒看不见全中国已经是共产党的天下,你再这样下去,就和那些罪大恶极的土匪没什么区别了。覃天恕宽慰田缨说,自己只是想报杀父之仇,没想和共产党作对。田缨说你糊涂,共产党杀了你父亲,你报仇就是要杀共产党,你以后还会有活路吗?覃天恕说,你不会懂我的,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替父亲雪冤,还是男人吗?在田缨的痛哭声中,覃天恕还是离去了。
彭秀才在成堆成堆的美丽女子中穿梭,自然没有一个女孩会去对这个老头抛情歌,但是就是这样看着那些年轻女孩,他的心里也是忒惬意。
天儿把那些象征着婚约的定情物塞进关勇波怀中后,悄然离去。
翟队长和胡政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关勇波,这个女子是谁啊?你好艳福。关勇波说,她是覃天儿,覃天恕的姐姐。翟队长和胡政委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什么?覃天恕的姐姐?
关勇波忽然想起,一收下这些玩意儿,那就非得娶她不可了。赶紧追上去,就在他们推让相持不下时,枪声响了起来。
鱼木寨上,几个留守的小土匪已经被蒋团长他们打死。关勇波听出枪声方向,立刻带着队伍往鱼木寨奔去。彭秀才回到老营,看到一地狼藉和横尸,老泪纵横。胡政委乘机劝降,彭秀才一直焖葫芦般不答话。关勇波忍不住了,抛下的一席话,对最后促使彭秀才下决心缴械投降起了决定性作用。关勇波说,你个臭秀才,这个世道上你三不靠就想称霸一方,哪有这么容易。人家蒋团长一个正规军人,还不得不和土匪跛豪这种野匪拉帮,你以为他愿意?他压根看不起那跛豪野匪们。可是,他娘的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一滴水,是要被太阳晒个没屁没影的,一滴水只有连滚带爬跳进那河里,才能把个屌命活下去。你个秀才,难道还没那个丘八有见识?彭秀才还是不答话,手下的那些小土匪却已经泪流满面,说当初跟着老大干,就是为了活命有口饭吃,现在命将难保,跟着共产党或许还能多活几天日头,多吃几口杂粮。彭秀才忽然发飙,制止小土匪们的劝说。他对工作队作揖谢恩,下了逐客令。关勇波大骂你个臭秀才,读书读到屁眼里去了。这话激怒了秀才,彭秀才一把把枪对准了关勇波的脑袋,说,甭管老臣用什么器物读书,不要以为你今天帮了忙,老臣就欠你人情,老臣照样可以毙了你!关勇波手下呼啦一下就围住了彭秀才,小土匪们也呼啦围住了关勇波。关勇波大笑着脱下鞋,在山洞石壁上敲打鞋底,又把手伸到鞋里捣鼓一下,把磕脚的小石头倒出来,重新穿上,跺跺脚,挥手带着手下离开了鱼木寨。战士们一路都在抱怨,杨天喜说,彭秀才是在鱼木寨待久了,脑袋也变成榆木疙瘩了。一切重归宁静。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色。早起的炊事班哑巴准备去买菜,那木头门就是推不开。哑巴不能叫不能喊,只能进屋搬救兵。杨天喜被推醒后,懵懵懂懂地被哑巴拉到门口。用力一推门,果然也是打不开。杨天喜轻声叫道,不好,我们被土匪做围子了。他进屋叫醒了所有战士。战士们个个做好了战斗准备,杨天喜一把长刀塞到门缝里,没有找到炸药线,几个战士就放心一起用力去推门。门忽然松动了,开了一条大缝隙,露出一支枪管。杨天喜以一个职业军人的敏锐,把一班战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上围墙突围,另一部分继续守住大门。上围墙的战士看见院墙前伏倒着黑压压一片人。杨天喜接到报告,立刻组织战士突围。这时,静谧的晨色中忽然传来一声枪声,接着出现一阵骚动。上墙的战士看见关勇波在旭日的霞光中,策马而立,手上拎着枪,大声长笑。那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都屁股朝天,脑袋着地,一面白色的大旗平展着铺在地上。那战士忽然从墙上掉倒地上。关勇波说,看来,秀才就是比丘八有见识,长脑袋了!文沙场在各种声音组成的交响乐中苏醒过来,在朝阳的照耀下,关勇波宣布收编投诚的彭秀才手下为剿匪大队队员。小土匪们个个穿上了剿匪大队队员的服装。彭秀才老泪纵横,缴械后,回到了那幢曾经被幺姑烧毁而复建的旧私塾去了。翟队长向胡政委报告,说关勇波曾经要彭秀才不要说出来覃天恕参加劫持翟队长和攻打乡政府暴动的实情。胡政委大为光火,命战士找来关勇波,臭骂一顿,对关勇波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他极度紧张提醒关勇波,这种做法是会对革命带来损失的,会让刚刚投诚的彭秀才认为共产党是一群徇私枉法的人,甚至斥责关勇波的革命立场有问题。
第十一集
关勇波不但没有接受批评,反而公开表明,一定要给覃留活路,因为没有到罪已该死的程度。被胡政委批评的关勇波,嘴巴硬可心中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对自己母亲说,剿匪自己绝对没有二心,可是一旦这剿匪剿到覃天恕身上,怎么就跟绞自己的心窝窝般难受?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找覃天恕劝说投诚。在他们儿时的山洞中,关勇波再没见到覃天恕,洞中柴火已灭,只留下一堆烧过的木炭灰烬,几只空罐罐。覃天恕此时在幺姑家中。覃天恕流露出要带田缨离开这里的想法,幺姑忽然一鞭子抽走了他手中的茶杯,大为光火。幺姑说,你把我拖下水,家仇未报,仇人未灭,现如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还是男人吗?覃天恕说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不能让我的女人受罪。幺姑更是气愤,一鞭子抽掉桌上的茶壶,说,你心里就那个女人,你的小女人,那我呢?我也在受罪,你管吗?覃天恕说,你田缨和你不一样!幺姑说,什么不一样,莫非我不是女人?覃天恕说,对,不对,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独立,你坚强,你是袍哥队伍的舵把子!田缨,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柔弱,胆小,她需要男人的保护!幺姑再一鞭子,抽掉了覃天恕屁股下坐着的竹椅子,说:什么逻辑!难道出色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这个世道怎么了,出色的女人应该更有资格得到男人的爱,怎么这个世道全反着来了?覃天恕哑言。幺姑扔掉手中的鞭子,走到覃天恕身边,拿起他的手,用手轻轻抚摸被鞭子尾巴打到的红色血痕,用舌头将自己的唾液涂抹在上面,用嘴吹气。然后问他,疼吗?覃天恕摇摇头,右手放在心口上说,不痛。幺姑忽然从身后抱住他,说,你走吧,带着你的小新娘走吧,在我起杀心杀掉你们之前,走得越远越好。覃天恕的心咚咚直跳,仰面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姑妈家,田缨也正仰面叹气。她今天已经吐了三次,她想自己大概是怀孕了。她在山里的小道上,长久驻足,期待看到覃天恕回来的身影。
关勇波窝了一肚子的火,去天儿住的旧祠堂,一脚踢门进去,问天儿覃天恕在哪里,天儿说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关勇波火了,一把扯过天儿的衣领说,你真的想看见你弟弟死吗?他死了你就不难受?可是,他真要死了,被共产党杀了,我难受,我比自己死还难受!
没几日,天儿自作主张,去工作队发喜贴,邀请他们参加和关勇波的订婚仪式。拿了喜贴的翟队长,指着关勇波的鼻子痛骂,和一个匪首的姐姐定婚,你到底还有多少个人秘密是组织不知道的。胡政委也指责关勇波荒唐,不珍惜自己的政治生命。而一头雾水的关勇波,吃了他们俩一顿唾沫星子后,终于明白是天儿擅做主张,摆什么定婚宴。一怒之下,带了一个班战士,冲到天儿那里。只见旧祠堂内贴满了喜字。关勇波只能强压一腔怒火,告诉天儿她的行为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天儿算准了关勇波会上门,果不出所料,自然笑得乐不可支,说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每天我都在这里等你来娶我。关勇波说,你这个小娘们再这样胡闹,恐怕还没等我娶你,老子的人头就让共产党取走了。关勇波去了一切覃天恕可能去的地方,可就是没有找到他。夜晚,关勇波做了一个决定,他再次折回到天儿那里,对天儿说,只要能让自己见到覃天恕,就和天儿结婚。天真的天儿竟然相信了关勇波。第二天,她像个准新娘一样,穿着盛装和关勇波一起去了乡下姑妈家里。覃天恕正好带着田缨出门看医生去了,关勇波没能在那里见到覃天恕。天儿从乡下回来后不久,就要关勇波信守诺言,和自己完婚。她到关勇波家中,和关妈说,自己要成为关妈的儿媳妇了。关妈大为惊讶,但是非常高兴。俩人正说得热火朝天时,关勇波回来了,关妈责备关勇波,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自己的母亲。窝着一肚子火的关勇波,一下被激怒了,他拎起对正在帮母亲洗碗的天儿说,你这头光知道发情的小母猪,就知道嫁人嫁人,除了嫁人,你还知道什么?告诉你,要想让我娶你,没门!我要真娶了你这样的娘们,那我不出三天还不被你折磨成衣服架子不成?他轰天儿走。天儿这次真的委屈得哭了,说,你不是男人,我的定情物你全收了,你要我带你找弟弟,我也带了,你怎么不信守承诺呢?关勇波说,承诺,我什么时候给你承诺要娶你了?天儿说那天带你去姑妈家的时候你说了。关勇波说,老子没说过。两人争吵不休。关勇波说,老子说了也是没说,没说也是没说,你打算怎么样?关妈上来就给儿子一个嘴巴,说,你给天儿道歉,你说了就要娶她,你是男人,男人就要信守承诺。关勇波一脸委屈,说,妈,这姐弟俩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要我娶她可以,她把覃天恕给我找来,缴了覃家那300条长枪,到那天我就娶这头小母猪!
深爱关勇波的天儿,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一回,内心非常痛苦。她漫无目的往山上走去。听见梵音声声,一座道观就在半山腰上,几个小道童正从山上走下来。她拉住其中一个道童问,那里能不能许愿?道童说,有,还能抽签。天儿就继续上山。蒋团长在道观,和无尘道长商量下一步对付工作队的计划,并告诉他彭秀才投诚的事情。道长提醒,眼下对第八纵队来说,绝对不能再让共产党把土匪力量瓦解掉,一定要扩大土匪的势力范围,才能在梨川县长期安营扎寨,建立反共基地。天儿上香,然后跪在蒲团上许愿,她口中喃喃自语,被正在里面的蒋团长听见关勇波三个字。道长出来,给天儿作揖,说天儿额有青色,双唇发黑,想必近日有什么遭遇或者不幸。天儿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说,给我求签,姻缘签。道长给了天儿求签的罐子。工作队召开领导班子会议,胡政委要关勇波彻底波说清楚和覃家的关系,以及和覃天儿订婚的问题。关勇波大为光火,说,订婚是那娘们一个人唱的独脚戏,老子自己也被她糊弄了一回。胡政委说,你必须写说明材料说明情况。关勇波大拍桌子,说,老子和那娘们压根就没情况,怎么写?胡政委警告关勇波,将把他的立场问题、婚姻问题以及和覃家的关系问题,向县委写一个汇报材料。关勇波说,你不用威胁我,正好,我的材料就由你代劳写了,写清楚点,别遗漏了说明重要的通匪细节。胡政委大拍桌子,说,关勇波,你还是不是共产党?你还是不是剿匪大队的大队长?
第十二集
田缨真的怀孕了。孤灯下飞针走线,等待覃天恕回来看他,也在期待腹中婴儿的降生。姑妈几次催促她该休息了,田缨笑而应答,只是不见移动脚步。星夜,轻轻的马蹄声从户外传来,覃天恕回来了。田缨扔下手中的针线冲出门去。田缨急不可耐地扑进覃天恕怀里。姑妈已经沉睡,田缨去伙房给覃天恕下面条。看着覃天恕吃得很香的样子,田缨的内心充满了幸福。她想起肚中的孩子,就对覃天恕说,为了孩子,趁早离开这里。从覃天恕犹豫的眼神中,田缨再次感到深深的孤独和害怕。她抱着覃天恕说,忘了你的复仇,看在孩子的份上,早早离开这里吧。覃天恕答应了田缨,只要等端午一过,就回去省城。田缨预感到端午将发生什么,说你怎么能不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一心就想着你的复仇?覃天恕说,其实我也不想介入端午暴动,可是最初要复仇是我找的幺姑,现在幺姑和蒋团长他们联手行动,我在一边袖手旁观,是不是太不义气了?田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抱着覃天恕的双腿,说,求求你,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我们在端午前就走,离开这个地方。覃天恕也是眼含热泪,他抚摸着田缨的头发,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半夜,田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覃天恕已经走了,她绝望地大哭,从床上哭到了地上。
星斗山上,幺姑、蒋团长和跛豪,正在地图前商量端午龙舟暴动的计划。跛豪问起覃天恕怎么没来,幺姑说覃天恕不想介入这次暴动。跛豪乘机攻击覃天恕不是个男人。幺姑制止了他的攻击。这时蒋团长也在一边旁敲侧击,说,你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子,为这么个软蛋男人痴心不改,真是不值得。幺姑忽然发飙,说我自己情感上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指手画脚,随后愤然离去。
覃天恕在幺姑院子前,看见星夜中,幺姑策马回来的身影,他悄悄起身,走上前去接过幺姑的牵马绳。幺姑并不领情,在星斗山上受到的刺激还没有消散,她一把推开覃天恕。覃天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幺姑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幺姑扬起手中的马鞭,绕着院子周围一圈小树,挨个抽打,一边抽一边说,要是你来劝说我放弃参加暴动,那你现在就请走人,不要在这里惹我烦心。覃天恕无奈,说,那好吧,就算是向你辞行,我端午那天走人。幺姑在夜色中大声嚷嚷道,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滚得越快越好。覃天恕被幺姑吓得一个趔趄,真的走了。幺姑看着他不断缩小的背影,哭着轻声说,你个笨蛋,叫你走你还真走啊!
田缨拿着一个简单的包裹,离开家,走出山林,她想去文沙场找关勇波。夜色中的山林鬼影崇崇,各种恐怖的声音从四处传来。田缨在林中越走越害怕,边哭边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她一边跑一边呕吐,抱住一棵树,哭着叫爹喊娘。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看见天色有些许亮色的时候,就在山道上晕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张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男人的脸,正附在她面前。她紧张地一下坐起身子,惊恐地问道你们是谁?
民兵队长张二娃,救了田缨,把她背回了家。
覃天恕发现田缨失踪后,又跑到幺姑那里。幺姑愤愤不平,说,你的女人不见了,凭啥我要帮你去找?私下里却找来袍哥,在各个码头寻找田缨。田缨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田缨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发现这家人是好人,就告诉他们自己是关勇波的校友。听说是队长的校友,有重要情报向工作队汇报,张二娃和母亲商量,一定要把田缨安全送到工作队。整个梨川县的重要交通要道,车站、码头,山路垭口,都布满了幺姑手下袍哥,他们看见年轻女人就上去盘问。覃天恕的家丁和管家也在到处寻找田缨。张二娃和几个青年农民,抬着一乘竹轿子,张二娃的妈妈在一边,一行在山间匆匆行走。路遇袍哥查问,看见躺在竹椅子上的农妇快要生产痛苦的样子,就放走了他们。冲破重重障碍,田缨终于到了工作队门口。她走下竹椅子的瞬间,被眼尖的管家三先生看见。三先生一把抓住田缨的衣服,说,少奶奶回去吧,啊?田缨大叫起来,在张二娃的护送下,逃进工作队里面。田缨一看见穿着军装的关勇波,只说了“端午”两字就昏死过去。关勇波赶紧找来卫生员,对她急救。
四乡八里的村民,都在为传统的端午龙舟赛做准备。从彭秀才那里投诚加入剿匪队的彭龙彭蛟,也是挥着膀子帮着村民做龙舟。满村满寨,随处可见描红画绿的龙舟。
铜锣寨上,蒋团长、跛豪和幺姑,正在集结三支土匪队伍,对端午暴动做动员和部署。马县长接到文沙场的敌情报告后,亲自来到文沙场,布置剿灭暴动计划。他给全体剿匪队员作动员。看着这支大多数由农民、投诚的土匪和投诚的国民党士兵组成的队伍,马县长十分感慨。他说,革命的成功不是靠革命者取得的,而是靠忠诚的革命者换来的。他讲了一个故事,就是当时有一个团长是个地主的儿子,在整风中被人揭发他的家庭出生,在淮海战役总攻发起前被关押,团长想不通想自杀。这时,当时的师长看见后,夺枪救了他,斥责说:自杀不能代表忠诚。什么是忠诚?忠诚就是忘掉你是个什么球,忘掉你长了个啥样的屌,心中就两个字:目标,革命的目标,革命成功的目标!这个团长就是现在的军分区司令。什么是忠诚?忠诚就是忘掉你自己,忘掉你是谁,心中只有两个字:目标、革命的目标、革命成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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