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山这个人
上世纪70年代末,在辽宁省文联曲艺家协会工作的马力跟着“五七干校”下放到铁岭,与赵本山相识。解放前二人转分为“高粱红”和“四季青”两种唱手,前者农忙时还要种地,后者农忙时到煤矿、大车店去表演,唱二人转几乎是东北农民子弟摆脱扛锄头命运的唯一方式。赵本山从小被父亲遗弃,吃百家饭长大,他的童年除了饿还是饿,有一年过年吃上了一顿饺子,他撑得直不起腰。为了改变自身处境,赵本山“文革”时在莲花公社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唱二人转,记工分,1977年,他进入了铁岭县文工团,当时还是农村户口。不久后,在盖县农民会演上,赵本山表演了《摔三弦》。1987年,赵本山表演的《瞎子观灯》引起轰动,很多农民撵着剧团跑,在沈阳就演了五六百场,赵本山因此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城镇户口,至今他的户口还在铁岭。赵本山
1989年,日本富山举办了国际话剧节,辽宁民间艺术团派出3个节目:潘长江的《猪八戒拱地》、黄晓娟的《梁祝》和李静、赵本山的《马前泼水》,马力是团里的艺术指导。日本宾馆里都有冰箱,谁也不敢吃,太贵了。赵本山说:“我请客,都在我屋吃。”别人都把衣服泡澡盆里洗,只有他送到洗衣房。最后一结算,是大会报销,其他人后悔得捶胸顿足,说便宜都让赵本山占了。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胆量,敢花他认为该花的钱。
今年“春晚”是赵本山最累的一年,他在演出前7天7夜没有合眼,自己偷偷哭了几回,决定以后再也不上“春晚”了。年后他带着家人和高层员工,到美国玩了一圈,才缓过劲来。在迪斯尼乐园,他强迫自己11岁的儿子坐“飞流直下”,什么危险就逼他坐什么。不仅逼儿子,他还逼公司其他老总坐太空船,不坐就表示不够勇敢,甩得刘双平眼泪飞出来,工会吴主席耳鸣打点滴。赵本山开玩笑说:“没听说过迪斯尼死过人,不死人就没事。在基地也整个过山车,刘总犯错误就让他坐。”如果不坐,赵本山就会生气。
在用人方面,赵本山有非常大的随意性。他某次拍广告,认识了厂家的代言人吴一迪,立马就让她来自己公司上班;去云南拍《落叶归根》,他从当地带个司机回家;去满洲里谈合作,把一个舞蹈演员及其父母都带回来;在开原拍戏时抢救的一个司机,也成为他企业的员工。他看人只凭第一印象,如果第一眼不对,他就再也不会喜欢这个人。赵本山的员工基本都是他的“粉丝”,刘双平认为他非常神奇,“1万元一沓的钱,他捏一下就知道少一张还是两张,车速多少迈他不看表就知道”。马力也认为赵本山是“全中国最聪明的农民”,他只学过三四天钢琴,还是在不怎么认识简谱的情况下硬背的,就敢上台表演,虽然指法全错了,但比在音乐学院学习过两年的马力弹得还流畅。
赵本山有很唯心的一面,除了依靠直觉和面相识人,他还不和属兔的人交往。他父亲属兔,从小不管他,尽管他为父亲养老送终,内心还是有阴影;他做生意时吃过几次属兔的人的亏,他自己又属鸡,于是深信鸡兔相克。赵本山前半个小时还在舞台上唱歌、拉二胡,后半个小时就在同一个地方开大会给员工讲经营管理,他的角色转换没有凝滞。在东北,不是所有人都对赵本山没有微词,但要具体说他的缺点,众人都保持沉默,在他们心中,赵本山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东北的名片,具体曲折处,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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