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江第一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每天的清晨和黄昏,是武汉长江大桥最繁忙的时候。桥的上层,公车、的士、来往行驶于武昌和汉口的汽车,18米宽的车道看上去仍显拥挤。下层是铁路双轨桥,火车像一条巨龙轰鸣前行。桥的下面是长江,你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汽车、火车、轮船同时穿行于武汉长江大桥,像一场交通工具的集中汇演。
若是要观景,此处是不错的选择。桥的两端均建有离地面35米高的桥头堡,从底层大厅至顶亭,共七层,有电梯和扶梯供行人上下。附属建筑和各种装饰协调精美,堡亭高出公路桥面8米,两层四方八角,上有重檐和红珠圆顶。在桥头堡内的地面大厅里,有大型雕塑。桥面两侧,齐胸的铸铁镂空栏杆上,铸有各种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大桥两侧各有143块花板对称排列,花板上印刻着“孔雀开屏”、“鲤鱼戏莲”、“喜鹊闹梅”、“玉兔金桂”等题材。 站在大桥桥面,可俯视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艘艘轮船来来往往;龟山之巅是耸立云霄的电视塔,而黄鹤楼则屹立在蛇山上,城市近年崛起的高楼鳞次栉比。
若是不赶时间,建议乘坐轮渡,从武昌到汉口,也不过十余分钟。这似乎也是武汉人习惯的出行方式,一块五一张的船票,比公交车只贵三毛钱,但领略到的,却是全然不同。坐船的人,安静坐在座位上的并不多,大都凭栏而立,享受着徐徐江风,观望着或远或近的风景。
回程时步行,也是不错的选择。一路走过来,除了桥的风景,还有人的风景。在桥头,我有幸看到了楚剧的现场演出,两块钱一张票,不限时间。看戏的,多半是老人,他们半闭着眼睛,嘴里哼着小调,跟着演员的表情摇头晃脑。演员里有票友,也有从专业剧团退下来的,演出的间隙,演员们一个个过来,纷纷要求留影。他们对镜头并不陌生,只是对数码相机陌生,他们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从胶片到数码,几十年光阴。
就让时间和着江水,一并东流去吧。
中国朋克第一城。“武汉是中国最大的朋克城市。”守牧者乐队的队长张恒如是说。我问,那北京呢。张恒没有回答,我想,也许可以这样理解,武汉是全国最具朋克精神的城市。
这一夜,在首义园的WEST西栈酒吧,我见到了武汉摇滚圈的领军人物:杜威,和上海申花足球队队长同名。杜威也是队长,乐队名称叫“消逝的河流”,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不过他们玩的不是朋克,是重金属。我问到两者间的区别时,杜威说,重金属的风格更讲求旋律上的唯美,技术含量更高,需要具备更多的乐理知识。而朋克,“是用一种很直接的方式来演唱。”
然而在我听来,无论重金属还是朋克,都有够直接的。酒吧里的舞台很小,五平方米左右。吉它、贝司、鼓手再加上主唱往台上一站,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空间。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激情的演出,一首首歌,不像是唱出来的,是喊出来的,“每个人都有抒发感情的权利,我们的方式是音乐,最直接的音乐。”观众把酒吧挤得满满的,我听不懂他们在呐喊什么,大概他们也没听明白台上的乐手在唱什么,只是高举着手中的酒瓶或者香烟,撕声尖叫。
演出的门票是二十块钱一张,是下午我碰到的楚剧演出门票的十倍。当然,这都不算贵,张学友《雪狼湖》的门票,最低也要一百八一张,而且早已销售一空。
来听摇滚的,多半是学生。李影,武汉大学大三学生,穿着夸张的衣服,鼻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不管在西栈还是VOX(另一家经常举办摇滚演出的酒吧),只要演出时间合适,我都会来看。听了也有十几场了,我从来没听懂过他们唱的什么,但这不重要,我就是喜欢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很HIGH。”在谈到武汉这个内陆城市为什么会如此“朋克”时,张恒的回答很是耐人寻味,“你想想,武汉四十多所大学,该有多少年轻人。他们需要用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而朋克的直接让他们找到了知音。”
WEST西栈酒吧的对面,是一间老岸咖啡吧,里面坐着衣冠楚楚的人们,放着温雅流畅的爵士乐。如果有机会,他们会选择到咖啡吧为客人演出吗?张恒坚定地摇摇头,“给他们演出,我们会觉得难受;他们也不可能接受我们,会觉得我们完全是在制造噪音。既然这样,大家各玩各的,只要都开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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