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越来越离不开牛兆强,竟然收拾起一身古怪的脾气又去了那家房地产公司应聘,做了搞宣传的文案。为了庆祝这件事儿,牛兆强提议找一帮朋友去唱歌,王曦勉强答应,可一听人家唱得好就跑了,牛兆强一路追,追到了古庙里,他说:你现在可以就唱给我一个人听,王曦开始唱了,虽然嗓音有点沙哑,可牛兆强说象是天籁之音。
玉兰已经谢了,轮到桃花盛开,牛兆强在一具巨大的“转轮藏”的下面给王曦讲了好多藏传佛教的掌故,王曦看见牛兆强两眼兴奋地放光,就说: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干嘛不去西藏转转?牛兆强突然沉默了,许久才说:在咱俩好以前,我已经报名去西藏工作两年了。王曦问:那你现在还想去吗?牛兆强第一次违拗了王曦地意思,坚定地点头,还说到了一个王曦听起来挺遥远的词——理想。王曦说我又觉得没劲了,扭头就走,牛兆强说了一车的好话,王曦也不回头。
写字楼项目在建委有了转机,宋红梅发现管着那个科长的处长就是王振华原来的同事赵霞。赵霞再一次帮了宋红梅的大忙,批文顺利地拿下,写字楼可以开工了。赵霞也成了宋红梅的好朋友,宋红梅奇怪,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了解自己的人,从吃饭的口味到看对颜色的偏爱。
冯淑珍又跑到原来的单位去反映自己的参军时间问题,袜厂已经被一家大百货公司兼并了,更没人搭理老太太。冯淑珍在富丽堂皇的商场里上上下下跑了几遍,听到的都是推诿和讽刺的话,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个词“上访”,真就去上访了,又和信访局接待的干部吵了起来,人家问她是哪个单位的,她说没单位,就让信访局给扣了。
宋红梅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当时管理局的张副局长正找她谈话,有人反映在写字楼的报批过程中有“腐败现象”。接到信访局的电话,宋红梅火极了,去接冯淑珍回来的车上母女之间就又开了战。宋红梅说我就不明白你非得掰扯清楚那五六天的时间有什么用?是能再给你补点住房面积呀还是能给你再涨点工资呀?冯淑珍说:我什么也不为,就为了落个心里踏实。
牛兆强去找宋红梅,说了自己的难处,宋红梅就找女儿谈话,批评王曦不理解人,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王曦说我偏不,我就以感情为重。宋红梅急了,说起话来有点没轻没重:“你除了想嫁人就没别的正经事儿想干了?王曦也急了:“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王曦告诉牛兆强“你去西藏吧,我就不送你了。”然后自己辞了房地产公司的活儿,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妈和姥姥忙着各自的事儿,没人理她。这天她替一个电视台的美食栏目去一家高档餐厅拍专题,看到一个男人郑重其事地向服务员要烤馒头片,说是这东西配鱼翅最好,还请王曦试试。王曦觉得这人挺神的,就问:你是干什么的呀?那人说:什么也不干。王曦觉得愈发有趣了。
宋红梅好几次请赵霞去家里坐坐,赵霞总是百般推脱,终于有一次推不掉,去了。王振华一看见赵霞就说“宝贝,对不起。”说了一次又一次,赵霞哭着说了实话——她和王振华有过一段办公室恋情,王振华出车祸那天就是和赵霞刚谈完分手的事儿。宋红梅完全傻了,她觉得自己几个月以来所做的一切好像突然失去了意义。赵霞走了以后,宋红梅打了王振华一记耳光,王振华被打出了一句出院以来从没说过的话:“我该死。”宋红梅再也下不了手。
宋红梅病倒了,发高烧,冯淑珍来照顾她,还得给兼顾王振华。老太太嘴上说女儿是自作自受,背地里又偷偷流眼泪感慨女儿命苦,忙乱中冯淑珍忘了象平素一样染头发,宋红梅全看在眼里,一下子发现母亲竟已经是如此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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