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是位真诚和严谨的学者,他总是倾向于压缩自己取得的成就。记者提到“终身教授”这个令人景仰的称谓,彭云赶紧解释,“美国大学里如果到了一定年限还没成为终身教授,就意味着不能再教下去了。终身教授里有正教授也有副教授,不是像中文听起来那么神圣。我的职称是正教授。”他甚至跟记者坦白自己的“短处”,“本科生有的反映我说话口音太重,听不懂。”有媒体报道他的儿子彭壮壮是在美国第一个获得“西屋奖”的华人中学生,彭云也纠正说,“应该是中国大陆学生中的第一个,因为当时已经有中国台湾学生得过了。”
他却始终保持着低调
“烈士遗孤”光环下长大彭云从小就在母亲江姐的光环中长大,与彭云中学同窗六载的卢晓蓉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回忆了中学时代的彭云和这位烈士遗孤享受的“特殊待遇”:“中学时代的彭云从外表上看,除了脑袋特别大(因为这个原因,小时候江姐的战友们都戏称他为‘小老虎’)和戴着一副‘缺腿’的眼镜(掉了一根眼镜腿,他一直用棉线代替套在耳朵上)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然而我们这个班却因为有了他而与众不同。不仅学校对我们倍加关爱,为我们选派优秀教师,创造尽可能好的学习条件,而且市里对我们也另眼相看,有什么重要活动常会邀请我们参加。只要彭云在公众场合亮相,必然会造成轰动效应……来自全国乃至其他国家的信件雪片般飞来,平均每天都有好几十封,多的时候有一两百封……”她还回忆,大凡学校里有什么学习竞赛,彭云一定名列前茅;他还一直担任班干部。
谈到这些细节,如今的彭云一笑置之,“应该是真的吧,但后来经历的事多了,很多新的记忆都把旧的淹没了。”但有一件事情彭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到渣滓洞举行纪念活动,不知怎么被认出来我就是江姐的儿子,‘牢房’楼上楼下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为了安全起见,班上一位男同学赶紧换上我的衣服和眼镜和我‘调包’,我们才成功‘突围’。”卢晓蓉这样形容中学时代的彭云,“彭云从不声张,从不骄傲,始终如一地保持着低调。”然而彭云本人却更愿意把这种低调归结为天性,“我对别人的关注比较淡然,而且一直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上课看小说,还被老师没收过几次,可就是学习成绩好。我能一直做班干部,除了特殊身份之外就是成绩好,人缘好,做了干部我也很少管人,有一次班级活动我带着同学们去看电影被老师告诉了校长,校长说看的是反法西斯电影,就放了我们一马。”如今,已经年过六旬的彭云谈起中学时代的记忆表情依然天真,“去年10月,我们中学同学还在成都集体庆祝了六十大寿,去了近100个中学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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