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年的春晚来看,一个最为明显的特点就是它作为“伴音伴影”的特性已经异常明晰。
我最近提出的“春晚”的历史其实是由“目不转睛”地观看向一种大年夜的“伴音伴影”转变的观点其实在今年的“春晚”中被很好地印证了。今年的“春晚”的大量的我们耳熟能详的“老歌’其实就是它的“伴音”特性的最好的表现。这些老歌由于我们大家都熟悉,也都有许多通过卡拉OK演唱过,所以可以不需要“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就可以立即了解。这些老歌其实已经变成了大年夜的背景音乐在我们身边响起。我们通过这些老歌所激发的并不是听歌的兴奋,而是一个异常熟悉的环绕背景声的提供。就是一些新歌其实也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调子和词句的组合,它们都不需要我们热切地观看,只需要一些旋律在我们周围回荡。
而气势宏大,金壁辉煌的舞台和舞蹈更是一种大年夜的“伴影”。这就好像今年那块在“春晚”舞台背后的屏幕,其实里面放的具体是什么对于我们并不重要,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所指和意义。只是如同卡拉OK的屏幕一样是一种点缀,但屏幕本身的出现就是一个有趣的象征,妆点了一种由电子图像渲染的繁华和灿烂。其实在我们家里发生的一切和春晚的里面的状况相似。我们甚至没有仔细欣赏这些画面。但我们仍然需要这些画面在我们家庭的厅里渲染一种热闹的气氛,填补我们聊天的间歇,充实我们的年夜饭。它其实就是年夜饭的欢声笑语的一种“补充”。所以,如果让我们静静地欣赏歌曲或者舞蹈,我们就完全不必有这么巨大的场面和这么众多的伴舞的人群。这些伴舞其实在仔细的观看和欣赏中是一种干扰,可能妨碍你欣赏歌曲和看歌星的表演。但对于春晚的这些忙着家庭聚会和谈话的人们来说,这样的场面在厅里就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氛围的营造和热烈气氛的渲染。所以这些宏大规模的伴舞等等其实具有的是一种非常明确的“伴影”的功能。这里的“老歌”和“舞蹈”都凸现了今天春晚结构的必然的状态,也就就是一种“流状”的形态。这种“流”其实就是一种连续不断,类似水流一般的“伴音伴影”,它们的用处不在于一个个节目的观赏,而在于一种氛围的营造。所以,大家对于节目的不满其实是当然的,因为这种“流状”的节目难以给人任何难忘的印象,但一种即时的热闹的氛围却是在声音和影像的刻意创造的五彩缤纷中被打造出来。那些几乎难以有印象的走马灯式的不知名的歌手和大批的舞蹈演员其实构成的是一个屏幕的背景,在我们家里的厅中流动。而小品或相声也仅仅是这些“流”中的一些漩涡或变化,由于除了赵本山的不可争议的号召力,小品也变成了一种无伤大雅的“语言流”而已。
另一部分则是“块状”的,也就是“春晚”面对着一种剧烈的“分众化”的趋势进行的安排,也就是让不同群体喜爱的节目在自己的一个“块”里得到展现,这样的“块状”的节目可以让不同的观众在这一特定时间中从家庭的聚会中游离出来,凝神观看电视。如张韶涵和容祖儿的歌就是面对青少年的,它们被安排在一个“块”中,这个“块”出现时,青少年就会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电视屏幕上。而许多戏迷和老人喜欢的京剧也是压缩在一个“块”中,有关民工和外来工子弟的节目也是集中在一个”块“中。这样一些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的节目的用处是对应当下的趣味分化的现实的对策。这些“块”可以让不同的家庭,一个家庭中的不同的成员在某一个时间得到自己比较认同的明星和比较认同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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