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所有教练和球员的家属都到首都机场送行,很多人抱头痛哭。妻子克制着内心的痛苦,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我,笑着对我说:“你现在是举国关注的人物,可不能给我和儿子丢脸啊!”过安检门时,我很想回头望一望身后的妻子、儿子,可是不敢回头……
我不在家里时,妻子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对儿子的教育,她在儿子身上付出了无数精力。1998年,天天在妈妈的培养下考取了北京大学法律系。儿子收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破天荒地喝了酒。我举起酒杯敬妻子:“谢谢你,为我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1998年,我执教的健力宝队在奥运会外围赛前的法国“土伦杯”比赛表现不尽如人意。“土伦杯”赛结束后不久,中国足协宣布聘请英国人霍顿为国奥队的主教练,而我则“降级”为霍顿的助手。这样一来,舆论哗然,我心理很不平衡,更感到对不起妻子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妻子却劝慰我:“你没当上国奥队的主教练,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行。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认识你的价值!”有了妻子的理解和宽慰,我心里舒服多了。
由于霍顿的指挥失误,中国国奥队兵败九强赛。国奥队解散后,我想到深圳足球队执教。很多亲戚朋友都反对:“你都50多岁了,漂泊了那么多年,也该靠岸了。深圳队那么乱,你去能行吗?”老父亲也希望我留在上海照顾家庭,只有妻子理解我的执著。她说:“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很残酷,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要小心。”
当时,深圳队可谓千疮百孔,战绩不佳,球队管理很混乱。我上任的第一天,就有球迷在训练场外拉横幅:“朱广沪,滚回去。深圳足球不需要你!”两天后,深圳队主场输给沈阳队,球迷们聚在场外闹事,几千人齐声怒喊:“朱广沪下课!”妻子从报纸上得知消息后马上给我打长途,鼓励我挺住,还帮我分析球队的问题,商量解决的办法。在妻子的支持鼓励下,我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然后逐个找球员谈话,召开球迷座谈会,倾听社会各界对球队的意见和建议。渐渐地,队员们接受了我。后来,深圳队改变了一盘散沙的状态,成为甲A人见人惧的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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