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马部长离休，搬家到干休所去住，听惯了军营里的起床号、熄灯号的马部长不愿离开营区，其实，他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部队，离开身边的战士们。为此，他很是烦躁。而此时，马八一妹妹马腊梅又惹他的父母烦上加烦。

连日来，马八一的心情都不好，这引起了焦建辉的关注。

一日，马八一突然对正在看书的焦建辉说，快放假了，我想写信给林红缨，让她来一次。

焦建辉问为什么？

马八一说，不知那丫头咋样了？

焦建辉问：你真地爱上了林红缨？

马八一叹息道，爱能怎样，不爱又能怎样？我对她做过承诺。

乔平退了休后，热心地给老战友的孩子们当起了红娘，马部长对她一味地拉郎配很是反感。

一日，乔萍拿着一沓相片给马部长看，说让马部长帮着挑一挑未来的儿媳妇。马部长不感兴趣。

一连几次，马八一都拒绝了母亲，不去相对象，这让乔萍很是恼火。一日，实在拖不过去，被母亲堵在宿舍里的马八一只得跟着母亲去相亲。马八一不仅在那个姑娘面前故意装傻充愣，还告诉姑娘铁娃是他的亲生儿子，是自己年轻时一时冲动的结果，马八一的所作所为吓跑了姑娘。

乔平不依不饶地盯着马八一，琢磨着他为何拒绝谈恋爱的原因，终于在多嘴的马腊梅那里找到了答案。

马腊梅告诉母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马八一还一直惦记着人家的老婆杨五月呢。乔平听后大怒，她决定要赶紧处理此事，斩草一定要除根。

乔平自作主张地来找杨五月，没说上几句话，乔平就把话题转到了杨五月跟马八一的的身上，乔平准备好的一番貌似劝慰的话重重地伤害了杨五月，杨五月迫于情面没有跟乔平发作。

乔平让杨五月回家住，彻底结束她跟王长贵分居的状态，也省得他儿子马八一再继续犯傻，总是盯着人家的媳妇不放。

焦建辉给马八一带回来一封信，林红缨终于回信了，说她即将来探望马八一，拿着林红缨的信，马八一舒了一口气，但焦建辉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激动。焦建辉探问马八一道：让林红缨来，是你的战略思考呢还是战术思考？

马八一叹息地说：该办的事就得办，迟早都得办。

当马母得知是杨东方帮马腊梅办成的工作后，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也打电话通知了马八一，让他回家陪杨东方好好吃一顿，答谢杨东方。

马八一说有战友来，不能回家。乔萍说，那就把战友带家里来吧，一起热闹热闹。

开饭的时间到了，大伙都在等着马八一归来，没想到，马八一是回来了，身边还跟着怯懦的林红缨。

从21师来的农家出身的林红缨从来没来过大城市，更没见过马部长家这么体面的家庭，站在马八一身边，她自惭形秽地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当大伙特别是乔萍和马腊梅异样地打量着这个女兵时，马八一镇定地介绍着：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林红缨，21师的战友！

这个消息令乔萍和马腊梅大惊失色。

马八一把林红缨安置到学院的招待所里，林红缨说，明天她想去看看冯拴娃的孩子铁娃，看完了就走，马八一说不行，你得多待几天再走，我正联系咱21师的几个老战友，明天晚上咱就见面吃个饭，大伙都挺想你的。

王长贵来到马八一家门外，徘徊了很久，他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王长贵还是敲了门，杨东方应声来开门，二人很是尴尬。杨东方问王长贵来找这里干什么，他希望王长贵不要再往里面瞎掺合。

王长贵不顾杨东方的揶揄，问，林红樱和马八一是不是在里面？杨东方说走了，被马腊梅和她妈挤兑走了。

王长贵一听紧张起来，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王长贵撇下杨东方，疾步走了……

王长贵在营区的院子里转悠着，到处寻找着林红樱的影子……

第十九集

第二天，林红缨来看望冯拴娃的孩子铁娃，已经会说简单话语的孩子亲热地叫着马八一爸爸，抱着马八一不撒手，马八一把孩子交给林红缨说，叫妈妈，铁娃！

孩子学着叫妈妈，几声妈妈叫得林红缨泪水涟涟，她把孩子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马八一说，你看，铁娃刚学会叫妈妈，你不想让他没有妈妈吧？

林红缨抱着铁娃哭了。

晚上，杨五月夫妇、焦建辉、马八一和林红缨终于又聚在了一起。几年不见，杨五月关切地探问着林红缨的情况，虽然一直担心林红樱的王长贵有一肚子话要问林红樱，但他刻意回避着，王长贵的视线不自然地闪躲着林红缨，闷闷地喝酒。

席间，马八一宣布他已经带林红缨到他家见了父母，家里已经接受了未来的儿媳妇，杨五月听后，心里颤了颤，尽量遮掩着自己内心的波澜。林红缨要走了，马八一送她到车站，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啥。

临上车，林红缨对马八一说，八一，你是个好人，一顶一的好人，这个我心里有数。我已经把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就记住了一句，铁娃不能没有妈妈。要是你放心，将来你就把孩子送来给我带吧，反正我也提干了，有条件养这个孩子了！八一，你好好念书，将来找个合适的对象，叔叔阿姨都不容易，别跟他们较劲，也别让他们为你的事不合！

说完，林红缨踏上了列车的脚踏板。突然林红缨想起了什么，把一个手绢抱着的东西交给马八一。

马八一打开一看，是一卷钞票。

林红缨说：差点忘了，铁娃这孩子身子弱，拿着钱给孩子多买些吃的。

马八一望着林红缨纯朴的面容，心绪十分难平，他一把拽过来林红缨，紧紧地搂在怀里。

林红缨愣了，俄顷，她明白过来，挣脱马八一。匆匆赶来，为林红缨送行的杨五月目睹了这一切，怔在那里……

一阵铃响，火车就要开了，林红缨挣脱了马八一，急急上车。

马八一随着林红缨行走的方向在车厢外寻找着，而车厢内的林红缨则躲到了茶水间的角落。

一声长笛，火车开了，马八一还在张望着，寻找着……

火车终于离开了站台，抛下了马八一。

在隆隆的车轮声中，马八一喊道：林红缨，我马八一绝对不会丢下你！

已站在车窗边的林红缨努力地回望着马八一，她突然发现了杨五月的身影。林红缨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林红缨喃喃着：别傻了，好人，咱俩不合适……

林红缨走后，一直不给马八一回信，可她每个月都会给铁娃寄钱过来。

杨五月决定回21师，临行，马八一没有送行，

一年之后，马八一到外地开始了实习。林红缨通过张团长得知马八一的行程后，来到省城来看铁娃。在幼儿园里，来接铁娃的乔萍遇到了林红缨，没等乔萍开口，林红缨就说，她有一年多不给马八一回信了，她让乔萍放心，已经了断了跟马八一的联系。

乔萍欣喜若狂，对林红缨一反常态，异常客气，还特意请林红缨吃了饭。席间，见林红缨对铁娃感情甚笃，乔萍灵机一动，说，看来，你是真喜欢这孩子，要是你愿意，可以把孩子带走，这样我们家八一以后的事也好办了。一个年轻男人，总被一个孩子拖累着，也不是回事。

没想到，这次是林红缨喜出望外，一再感谢乔萍让她带走孩子。

车站上，乔萍送林红缨和铁娃，铁娃问奶奶是不是跟他一起走？乔萍说，妈妈来接你了，奶奶会去看你。

铁娃哭了，舍不得奶奶。抱着孩子，乔萍也很难舍。

乔萍一个人回家后，内心忐忑。马腊梅没见铁娃，问小土豆哪里去了？乔萍道出了实情，马腊梅十分高兴，说，这个陕西小土豆终于走了，家里又安宁了。

马部长下棋回来找孙子，问老婆为啥没接孩子？乔萍支吾着，马腊梅帮腔，道出了真情。

马八一实习归来，心急火燎地跑回家，问母亲孩子到哪去了？乔萍看着马部长，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二十集

毕业前夕，马八一忙着写论文，不料久未联系的王长贵突然来找他，问他毕业后的去向。

马八一不解其意，王长贵说，实话跟你说吧，我跟杨五月已经闹了好长时间的离婚，我不同意离。马八一沉默了。

王长贵希望马八一最好离21师远点，离杨五月远点。

毕业分配时，学院希望马八一留校，马八一征求父亲的意思，父亲突然问他：你就不想21师，儿子，人跌倒了不怕，我看还是从那跌倒从哪怕起来好！

马八一犯踌躇，说，自己虽然也想回21师，可他答应过别人不回去。

马部长一针见血地说：连这点私人感情都处理不好，还当什么指挥员？我看你呀，小家子气！

经过父亲的点拨，马八一最后还是申请回到21师。父亲的电话早就打给了张团长，张团长说，这小子出息了，我欢迎！

听到马八一要回21师的消息，王长贵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最近，他正跟自己的上级走得很近，在争取副营的职位呢。

即使正在裉节上，王长贵还是先比马八一来到了21师，告诉杨五月马八一要回来的消息。

王长贵做了鸡汤送来给杨五月，杨五月有些感动，她说，长贵，你还是回去吧，大家都忙，离婚前，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王长贵说，你还想着离婚的事呐，告诉你，我不会离。我王长贵向来是个要脸面的人，我很快就赶上来，绝不会输给这些大学生，你就等着吧！

一家三口出发了，马八一终于又回到了21师，在大院门口，他见到了久违的张团长，张团长身边，是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子！

乔萍顾不得寒暄，直接扑向铁娃，孩子有些陌生感，乔萍搂着孩子宝贝长宝贝短地叫个不停，见此景，马八一父子相视一笑。

按照与张团长的约定，林红缨来到21时来接孩子。没想到，在火车站，来接她的不是长团长，而是马八一！

马八一没有急着带林红缨去见孩子，他向林红缨解释，自己已经回了21师，希望林红缨把孩子再交还给他。

林红缨急了，说，铁娃已经成为她生活的全部，她绝不放弃铁娃！

马八一说，反正孩子的户口到现在还在我的名下，你要铁娃也行，但你得捎上他这个爹一起要！

林红缨不同意，马八一故意急了，那咱就没啥可谈的了。

林红缨也急了，说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人。

站在屋外的乔平和马部长走进屋来，马部长握住林红缨的手说：孩子，我这儿子是缺点不少，让你嫁给他，有点委屈你。看在铁娃的份上，你就答应了他吧？

林红缨和马八一十分惊诧地看着马部长。乔萍对张团长道：走，我跟你看看婚礼的场地去！

几天后，林红缨和马八一的婚礼在团部的大食堂举行，受到张团长的邀请，焦建辉、王长贵等人都特意赶到了21师。

月光如水，她轻轻走下床，把那张夹在书页里的跟马八一等人的合照放进了抽屉，抽屉里还有马八一原来送她的擦脸油，杨五月锁上了抽屉。她要彻底跟自己的青春岁月和梦想告别……

第二十一集

几年后，马八一已经升为警通连连长，铁娃已到了上学的年纪，为了孩子上学，夫妻俩决定把孩子送到省城爷爷奶奶的身边，林红缨担心马八一没人照顾，马八一却说，要是自己亲生的，怎么都行，铁娃不一样，要是不给他打下个好基础，咱一辈子都对不起冯栓娃。

林红缨只好同意了马八一的决定。由于杨五月提前请人帮忙，孩子上学的事很快就顺利办完了，为了让铁娃能度过几个月的过渡期，林红缨必须留下。

马八一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奉中央军委命令，要成立武装警察部队，马八一所在的21师集体整编，改换名称为武警总队。命令一宣布完，全师人心惶惶，从张团长起，每个官兵都舍不得自己原来的部队，而面对新的编制和身份，他们更是一时接受不了。同志们对21师太有感情了，对于那些多年战斗在21师的职业军人来说，21师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命，而对于马八一来说，21师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杨五月也依然选择留在了武警，就在离别21师的前几天。杨五月再次来到了军营的角角落落，缅怀他们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

同样沉浸在回忆中的马八一也在军营里转悠，看着这承载着他的青春岁月的军营，看着这些见证着他的爱与悲的一草一木，马八一不禁黯然神伤……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忍着伤感，马八一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执行着各项军务，投身到整编的工作之中。

马八一越加惦念在城里的老婆孩子，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打电话给家里。

时间久了，林红缨与婆婆和小姑子马腊梅之间难免生出嫌隙，每到此时，林红缨都努力忍让着，为了铁娃，她什么都承受得了。

每次马八一来电话，林红缨都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报喜不报忧。

马腊梅有了全新的变化，裤腿越变越肥，上衣越来越紧，由于苦追杨东方没有结果，她经常心烦意乱。心情不好，就没有好言语面对她看不上眼的嫂子和小土豆铁娃。一天，腊梅领来了一位香港老板回家做客，受到马部长另眼相向，临出门，看到被铁娃带领的几个孩子将脏泥涂得兮脏的车时，腊梅忍不住痛斥铁娃，被刚好到此的王长贵制止，林红缨感谢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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