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那时候恐怕也只有他敢说江青吧?
王光美:就是,也就是少奇,江青就怕少奇,少奇他是负责态度,其他人哪敢批评江青什么?
记者:江青自杀死了以后,您当时感觉是什么,因为这个人跟您有很多恩怨呢?
王光美:这个呀,还不是私人恩仇,江青确实给党带来很大破坏,她损害党的利益,危害党的事业,这一点她真是该死。至于她为什么死,我听人说她用袜子缠着椅子腿,因为我们一般人手里都没有什么东西,她就用袜子接起来,勒在这儿,因为她已经绝望了,她觉得没有希望了,所以就这样。
记者:批斗回来以后,少奇他有没有安慰你?
王光美:少奇没法说,他一说就等于对这运动的性质表态了。
记者:那旁边没有人的时候不能说两句吗?
王光美:我们旁边不可能没有人,他警卫员就不止一个。警卫人员后来也成了造反派的基本成员。
记者:您对少奇有没有动摇过?
王光美:没有过。少奇实际上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在文革中,他不愿意连累小孩,跟我谈过,说你应该划清界限,把孩子带走,这样可以保护家庭。但是我非常坚定,从来没有过动摇,在那个时候,稍微有一点动摇,绝对不会有那种表现,我那个时候有点不顾一切了,完全站在少奇一边,而且他不说话的时候,我都是替他辩护的。
记者:您们是不是经常一起被批斗?有一次斗完了以后你还拉他的手了?
王光美:是。那个时候是在我们家里,然后是中南海的批斗。一开始外面全都围攻中南海,逐渐演变到这个地步的,家里贴了大字报,少奇身边的工作人员对他态度也不敢特别好,一些很同情他的工作人员都抓起来了,后来电话线也给拔掉了,他没法再跟中央联系了,然后造反派来了就揪斗他,推推搡搡,打他。我们一个关在后院,一个关在前院,我见不着他,我被推出来的时候,看他在挨打,心里很痛。我当时也被按着头,到最后他喊得比较厉害的时候,我便冲过去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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