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周敬之很清楚傅英年的来意。其实,他是可以让出停靠权的。但是,他不能让傅英年将资金转移。因为一旦傅英年抽离股市资金,那么上海的股票市场也许会在瞬间崩溃。
所以,周敬之提出了条件,他让出停靠权,但傅英年不能转移资金。傅英年当然没有答应,他与周敬之也正是翻脸成仇。
祥庆想替傅英年劝敬之,却无意中打了敬之,他毅然向傅英年辞去了保镖的工作,来到永仁堂看望敬之,敬之告诉祥庆要给他介绍一位未来的嫂子。祥庆没有想到,这一次,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钟嘉钰…
当敬之、祥庆和嘉钰三人面对面的时候,一切都清楚了。那一晚,疯牛真的疯了,面对滔滔的黄浦江水,疯牛的怒喊声响彻夜空。周敬之当然也是痛苦的,他爱嘉钰,可是他不能这样伤害祥庆,他了解祥庆对嘉钰的感情。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等到天亮的时候,敬之告诉嘉钰,他只能放弃这段感情。
1922年,“信交风潮”前夕……
傅英年决定施横手加害敬之,永仁堂的药致人死亡,一时间,成为上海滩的头条新闻。
受了傅英年的好处,陈家骆的军警们封了永仁堂,并放下话,敬之什么时候交出停靠权,永仁堂什么时候才能在开张。
周敬之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消息传来,施祥庆难过极了。
钟嘉钰知道能够救敬之的只有傅英年,因为一切都是他搞得鬼。于是,钟嘉钰去找了疯牛。嘉钰告诉祥庆,只要他帮助敬之渡过难关,那么自己会跟祥庆回到宁波老家,完成婚事。疯牛喜出望外地答应了。
傅英年没有想到“疯牛”会来为敬之求情,而且还强迫自己承诺不会抽离股市资金。本来傅英年是不会答应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当他拒绝的时候,施祥庆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疯牛。因为傅的拒绝,意味着他将永远得不到嘉钰。傅英年完全被疯牛的“威力”震慑住了,他无奈答应,敬之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第二天,周敬之与傅英年签署了协议,敬之出让南洋停靠权,同时换回永仁堂上市权,并要求傅英年承诺不会抽离股市资金。
当敬之回到永仁堂的时候,他才看到嘉钰留下的信。她告诉他,她回去了,她不要敬之来找她,她选择了和祥庆的婚姻。这一刻,敬之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
施祥庆终于如愿以偿了,他带着嘉钰和三个儿子回到了宁波澎湖镇。一场未完的婚礼重新开始了……
然而,就在这一天,上海“信交风潮”爆发了。傅英年撕毁了与敬之的协议,当他取得南洋停靠权以后,便立即抽离了全部股市资金。上海股市大跌……
周敬之的永仁堂一日之间跌破了“零”点。
宁波,澎湖镇。嘉钰红装素裹,她没等到新郎祥庆的时候,却等到了从上海逃回的宁波同乡会的人,她听到了敬之的消息,听到了永仁堂的消息。钟嘉钰愕然了……
当祥庆兴高采烈地迎娶新娘的时候,他发现嘉钰又不见了,祥庆一下子傻了,愤怒充满了整个人,他仰天长啸发誓要到上海追回嘉钰……
第五集
“信交风潮”摧毁了所有人的美梦,一时间社会动荡,工商倒闭,那些持有永仁堂股票的股民们蜂拥而至,他们包围了整个永仁堂,甚至有人在永仁堂门前自焚了。当一无所有的敬之站在永仁堂匾额下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人群中,他见到了他,施祥庆。当这头疯牛还没搞清情况的时候,就冲向了敬之,他抓住敬之,他让敬之把嘉钰交出来。可是,敬之一无所知,疯牛挥拳打了敬之,股民们群情激奋,被疯牛的行为所带动,一时间场面大乱,股民们像潮水一样涌进永仁堂,一片混乱。
这时候,陈家骆带着军警出现了,枪声四起,一颗流弹,划过了周敬之的双眼……
周敬之倒在一片血泊中,传雄紧紧护住父亲的身体……
当钟嘉钰找到敬之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中了。嘉钰紧紧抱住敬之,她告诉敬之,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敬之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可是,永仁堂的混乱事件并没有结束。傅英年为找“信交风潮”的替罪羊,他选择了周敬之。在与陈家骆勾结以后,他们利用上海的各大报纸任意扩大永仁堂的骚乱事件。周敬之成了上海滩人人共知的金融“黑手”,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从此,周家失去了一切,一家大小住在贫民区,过着艰苦的日子。
他清楚,这一次他赌输了。那一天,他在街头被一个曾经持有永仁堂股票的人认了出来,他打了敬之,尽管几个孩子想救父亲,却于事无补。周敬之跪在那个人面前,他让他打死自己。
这一切,嘉钰都看到了,她哭了。嘉钰告诉敬之和四个孩子,她要做四个孩子的妈妈。这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那一夜,很长,嘉钰紧紧地搂住了敬之,俩人身心交融在一起……
敬之变了,他再次成为了那个乐观、坚持的男人,他要和嘉钰一起撑起这个家。他告诉嘉钰和孩子们,不管再苦、再累,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他将嘉钰和孩子们紧紧地搂在怀中,他们是一家人,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一天,嘉钰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带着全家去了照相馆,照了一张全家福。他们笑得很开心。然而,没有人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深夜,一只粗壮的手打碎了照相馆的橱窗,他拿走了橱窗里那张全家福,疯牛再次找到了夫妻二人,嘉钰带着三个女儿出去了,家中只留下敬之和传雄,疯牛出现了。
当敬之发觉疯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疯牛将敬之推向草屋的墙壁,房子塌了,敬之被压死在砖石之间。等到嘉钰带着女儿们回来的时候,传雄正一个人在瓦砾之间挖着敬之,而疯牛却逃之夭夭。嘉钰和四个孩子将敬之的尸体挖了出来,背着敬之的尸体去了巡捕房,她要指正施祥庆的谋杀,关键在唯一的目击证人身上,能否指控施祥庆全靠传雄的口供了。可是,传雄完全被吓傻了,看着失控的嘉钰,看着父亲的尸体,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案件撤销了,那是因为传雄的软弱,他的父亲周敬之枉死了。
1931年,“九一八”事件刚刚结束。
十年以后的上海,根本看不出曾经的血雨腥风,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南京路上,一座豪华的公馆里哭声震天动地。
随着哭声,我们看到一个披麻戴孝年轻男人,他跪在灵堂前撕心裂肺地哭着。
他的头发很长,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如果不是丧礼以后这个男人破啼为笑,肆无忌惮地收着人家的钱,我们还真以为他就是这家主人的儿子。他是那样的淡漠,他就是周传雄。
第六集
自从周敬之去世以后,钟嘉钰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实在太为难了她了。嘉钰没办法,只好把传雄送进上海的一间印刷厂,当了学徒。现在,周传雄回到了印刷厂,他没有想到一天功夫不到,厂子就被封了,军警还从里面抓走了好几个人,说是印刷反日资料。
传雄送别了印刷厂的老板,自己和师弟小四相依为命,四海为家……
对于传雄的近况,嘉钰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嘉钰的老板,裁缝店的店主又一次向嘉钰求婚了,他想带着嘉钰和四个孩子一起离开上海,他承诺会给她们幸福。但是,嘉钰拒绝了。她没有答应老板的请求,她的心里只有敬之,甚至连这个店铺她都要用自己的钱买下。
她要让敬之的儿女们活得快乐、有尊严,那么多年,她给了她们自己所有的爱,她要敬之的孩子快乐。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而且很懂事,那是嘉钰最值得欣慰的事情。
为了这个裁缝店,嘉钰、佩瑛、佩雯和佩玲变卖了家中一切值得卖的东西。
当每个人都充满希望的时候,嘉钰在想着传雄……
从成年以来,传雄最大的本事就是睡觉了,他有他的道理,他觉得人只要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如果不是小师弟已经饿昏了,传雄根本不会去找工作干。
闸北的一处劳工市场,传雄混了两天,终于谋到了一个人力车的差事。也许,连他都不会想到,就是这辆人力车,让他认识了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布尼答春。
那一天,如果不是答春为父亲买了很多药材,以她这样节俭的人,是根本不会去坐什么人力车。她出身贫穷,父亲是没落的旗人,为了糊口,答春从小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唱皮影戏。
因为拮据,自然在价钱上和传雄讨价还价。结果,还没送到目的地“来悦茶楼”,传雄就把答春撇下了。不过,传雄没想到答春无意中拿走了上一位客人留下的纸袋。
当那位大意的客人找到传雄的时候,传雄想趁机敲了他一笔。当然,前提是要找回纸袋。
传雄去了来悦茶楼,正巧遇到答春和父亲唱皮影戏。答春算是恨透了传雄,草草地还了传雄纸袋,发誓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他。但是,答春没有想到,他们后来很快就见面了。
传雄用那笔客人的奖金,给自己和小师弟租了一间阁楼,而答春就住在他们的隔壁。
与此同时,嘉钰的裁缝店开张了,当嘉钰、佩瑛、佩雯和佩玲庆祝的时候,嘉钰告诉大家,她要把传雄接回家来。
佩瑛拒绝了,那么多年,哥哥仿佛只是一个称谓,没有他,她们一样活着。况且,当年要不是因为传雄的懦弱,或许疯牛早就被绳之以法。
嘉钰告诉她们,传雄、自己还有他们三姐妹,是一家人,不能分开。当年敬之的去世,不能怪传雄,老天有眼,终有一天会让“疯牛”绳之以法的,但是周家却不能再散了。
东北,沈阳。
也许,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十年以后,施祥庆的三个儿子孝仁、孝义、孝礼会成为东北赫赫有名的大亨。这些年,孝仁带着两个弟弟从黑道起家,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就连东北军政府也惧他三分。但是,“九•一八”事件的爆发,让一切的情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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