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集:
一辆马车缓缓抵达徐州城郊,几位仆从们护送着一位提心吊胆的老人,别看他衣饰如同农夫,却是大名鼎鼎的曹操父亲曹嵩,正前去衮州投奔曹操。一路上,曹父为了躲避盗匪之祸,按照曹操书信所授,“不可张扬,改装潜行,”所以他吃尽了风霜露宿之苦,今日终于到“太平地面”――徐州牧陶谦的属地了。曹父这才松了口气,着家仆进城投书,希望能够小住一夜,借道而过。
正在患病的陶谦得知曹操之父抵达徐州,真是又惊又喜,甚至连病都不药而愈。因为徐州乃四战之地,陶谦兵寡将弱,前程安危叵测难料,所以他早就想结交一位强大的诸侯引为靠山。而距离徐州最近、声威最高、文臣武将最强盛的霸主就是雄踞衮州各郡的曹操。
陶谦亲自出城,率部属与儿子隆重迎接曹父。此举,令原本只盼望借道而过的曹父惊喜交集。
在徐州的几天里,曹父饱受上宾待遇。陶谦甚至令自己的儿子、儿媳陪侍于曹父身边,象照料一位老祖宗那样精心照料他。以至于,曹父觉得这个“陶州牧”比自己亲儿子还要亲!他感动之余,主动提出要把徐州“恩遇”告知曹操,并令曹操与陶谦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后生死与共、荣辱同舟……而这恰恰是陶谦暗中盼望的。
当曹父离开徐州时,远非来时那种可怜模样了,他象王公般高坐在一辆灿烂的官车上。陶谦还赠送给曹氏父子数十车礼品钱粮,并特令一员骁将率五百精骑,一直把曹父护送到数百里外的衮州。陶谦认为如此一来,沿途任何黄巾盗匪都将望而怯步。曹父更是感激不已,愈发风光无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沿途盗贼们确实是望而怯步了,但护行的这员骁将原本就是黄巾余党,部下们也多是盗贼出身。这骁将投顺陶谦后一直心有不甘,如今见曹父携带着万贯家财,不由地本性发作。古寺深夜,骁将率部下将曹蒿一家主仆老少全部杀尽,带上珠宝钱粮,投奔五凤山落草……
徐州城,唯一侥幸逃生的车夫报来恶讯,陶谦几乎惊昏过去,连称:完了完了,弄巧成拙,祸福立变。“本想结交强豪,不料结下血仇;本想邀宠献媚,却捅下滔天巨祸。只怕徐州不保也。”
衮州城,曹操得知父亲被陶谦部将谋财害命,痛哭倒地。连称“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曹操哭天喊地、大悲大恸时,首席谋士荀彧却露出会心的微笑……当天深夜,曹操为父亲灵牌守夜,荀彧入内向曹操道贺:祸福相倚,大事可期!曹操佯做不解,嗔斥他。但荀彧却直言道出了曹操的心事:陶谦本意是借曹父过路向曹操邀宠献媚,可见此人厚道,只想着自保徐州。但其部将却又杀了曹父,又可见陶谦识见不明、驭下无方。所以这种既厚道又湖涂的人怎配据有徐州呢。徐州是中原重镇,得之可纵横南北。如今苍天送徐州给主公,不取何待?……曹操顿时破涕为笑,连赞荀彧是“吾之张良”!
曹操披麻戴孝,哀兵出师,亲率大军征讨徐州。
当大军到达徐州城下,只见城门紧闭,一个满面病容的老人披麻戴孝地柱杖而立。身边两个儿子更是浑身重孝。细看,老人竟然是徐州牧陶谦。原来,陶谦得知曹操大军征讨,自知不敌,只得出城乞罪。他告诉曹操:在下敬曹老太爷如父,只想趁此结交曹公,乞得平安自保。万不料部将为恶,害了曹老太爷。现在,我全家皆为曹老太爷服孝,我准备抱病前往五凤山,亲自捉拿落草的恶徒,交曹公刮心取肝,祭奠老太爷天灵!只乞望曹公宽恕我罪过,暂且退兵……但是曹操却对陶谦至诚乞罪毫不动容,他怒斥陶谦阴结袁绍,纵兵害父,居心险恶。最后,厉声令道:看在你披麻戴孝的分上,今日我就不杀你了,以免天下人说我不义。你赶紧回城备战吧,三天后我就要拿下徐州,取你首级祭奠家父!
第13集:
府上,刘备拜见陶谦,陶谦真是感慨万千。因为,他在生死关头遍求各路诸侯,却无一而至,而他没有投书相求的刘备却仗义前来!陶谦立刻取出徐州关防大印授于刘备,真诚道:我早就知道自己才薄力弱,无福提领徐州。而今天下纷乱,王纲崩溃,奸雄四起。你是汉帝宗室,正可拯救江山社稷……刘备大惊失色,坚辞相拒。说“我非曹操。我此行是救徐州而非图徐州,陶公不要陷我于不义!”陶谦再三相让,刘备执意不领。表示待曹操退兵后,自己即行离去。陶谦感动泣下,却无奈,只得收加关防。
当天晚上,张飞抱怨“哥哥心善。人家要送为何不取?强似落到曹手中!”关羽也感可惜,因为自桃园结义以来,三兄弟一直飘泊无定,今日总算有坚城可以立足,此后便可望图大业……刘备严辞告之:宁可粉身碎骨,绝不趁人之危行此无义!刘备的情怀令关、张感动叹息。
大营中,曹操接到刘备“拜帖”。刘备在信中极为客气地赞扬曹操的文武韬略与大志,末了却叩请曹操接受陶谦陪罪,撤军言和。否则,自己必与陶谦生死与共。此信令曹操大怒,他正在布置翌日全军攻城,突然间败报传来,吕布在陈宫辅助下,竟然趁曹操征伐徐州时奇袭其后方,一举攻克了根据地衮州!曹操大惊,衮州一旦失守,曹操无家可归。万般无奈,曹操只能回师战吕布,以便夺回根据地。于是,曹操顺水推舟地卖个人情给刘备。复信刘备――信中完全是忠肝义胆、通情达理的口吻,接受陶谦赔罪,撤军言和。
曹操突然撤军,陶谦大喜过望。他深信这是刘备的到来让曹操害怕了,因此刘备在陶谦心目中的地位也更加高尚……这天,陶谦大宴欢庆。席间他再次取出关防,当着所有部下的面宣布:老夫年迈,二子不才,徐州只有在刘使君治驭才可能确保太平。……陶谦当场就拟奏汉帝,让刘备承担“徐州牧”!然而,刘备坚持初衷,坚辞不受。甚至道:曹操已退,刘某饮罢此杯,就应该履行诺言,离开徐州重回平原县了。
陶谦大急,他的儿子与文武们甚至给刘备下跪、泣阻。乞说:使君即使不领徐州,也万不要弃徐州而去。否则曹操定然去而复返,徐州早晚要落入奸雄囊中。刘备无奈,只得奉陶谦所请,驻兵边城小沛。那里是徐州最前方,曹操如果进兵,小沛首当其冲。刘备的忠肝义胆与风骨,令陶谦与其儿子们感动不已!双方告别。
一天深夜,陶谦次子悲泣不已的把刘备从小沛接进州府。
刘备入内,只见陶谦奄奄一息躺在榻上。陶谦颤声说:祸事了……刘备以为陶谦是说自己的重病,正欲宽慰。陶谦却告诉他更紧急的消息:曹操在衮州大败吕布,而这意味着,曹操又可以腾出手重取徐州了。现在,陶谦自知即将殉命,但他死不瞑目的是:徐州无人可托……陶谦令儿子第三次取出关防大印,令刘备自领徐州。刘备大急,说天下英雄众多,无论如何轮不到我刘玄德做徐州牧。刘备一连推荐袁绍、袁术、刘表等人。陶谦无力再言,只是摇头不已,一直到刘备答应了暂领徐州,他才合目死去!
刘备大恸,令全城为陶谦举孝。丧事毕,刘备兄弟三人悲喜交集。他们出生入死、飘泊多年,今日终于得到一州数郡及万余兵马,可以渐图大业了!……突然,城门急报,吕布率领数千铁骑城下叩关,请求刘备收容。刘备不禁大惊。原来,吕布被曹操击败后,无处可去。陈宫建议:刘备忠厚,又新得徐州,不妨暂投刘备栖身,以待时变。
刘备顿时陷入两难之境。他深知吕布是勇冠天下的猛将,任何诸侯如果得吕布相助,则大事可期。可是,伴吕布也犹如伴恶虎,稍不当心便反被其伤。究竟让不让吕布入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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