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03年5月份的时候,写字楼已经扩大到100多栋,但还是在烧钱,我就觉得自己蛮尴尬。毕竟烧的是自己的钱,当时感觉心里很痛、昼夜不眠。后来烧得麻木了,感觉烧的不是钱,而是十年当中的青春岁月。十年当中花了这么多努力,短短几个月就哗哗地给花掉了,这个时候的压力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回忆当时的情景,早已经走出困境的江南春还是笑得有些苦涩。
如果此时的江南春不追加投资,不仅前期投下的钱打了水漂,而且苦苦思索才得来的新媒体模式就会胎死腹中。但如果继续烧钱,烧到何时才是尽头?万一到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十年的成果有可能因为这一次决策失误而功败垂成。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江南春压力最大、眼看就要顶不住的时候,一个手握大笔风险投资的人主动找到了江南春。
江南春之所以如此自信,除了在中国广告界浸淫10年后对中国传媒广告市场的把握之外,2005年7月份通过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所融得的1.7亿美金,也是江南春心中的一颗定心丸。无论是分众,还是聚众,还是潜藏在阴影下等待时机出手的“大鳄”,在“圈楼运动”中,资本的实力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元素。有了纳斯达克这一笔进账,加上江南春坐飞机只坐经济舱,住酒店只住三星级,除了晚上洗个脚没有别的奢侈爱好,一天工作16个小时,“虚荣心”下折射出的强大的“进取心”,这些性格元素加起来,短时间内想动摇江南春“广告首富”的地位,似乎不可能。
“那么,你觉得对你最大的危机是什么?”记者追问。
“我觉得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人力资源。中国聚集了很多传媒业和广告业精英。当时我做广告的时候接触了很多人,谁从我手中抢过钱,我就知道这些人有多厉害。然后,我就打电话一个一个跟他们谈,想尽办法把他们挖过来。”就这样,凤凰卫视华东区总裁陈从容、实力传播集团的户外媒体副总经理陈岩、媒体伯乐集团全国客户总监张家维、北京凡恩畅美广告有限公司董事长刘雪渊相继被江南春招至麾下,又成为了他向外界展示“虚荣”的资本。
“如果用几个关键词来总结你为何取得今天的成功,你会选哪几个?”握手告别,记者突然问。
“创意、想象力、虚荣心!”江南春笑着回答。
面对美女,“诗人”不及“个体户”
江南春从小就喜欢文学,最主要的原因是作文写得好就可以在课堂上被老师当作范文来宣读,这样就能满足自己强大的“虚荣心”。在不断的“虚荣心”的驱使下,从小学到高中,利用文学这个特长,江南春获得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奖励。因为在高中拿了一个上海市中学生作文竞赛一等奖,所以没有经历过严酷的高考便被保送到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顺理成章,因为在文学和诗歌上的天赋和成绩,江南春当上了学校夏雨诗社的社长,本来以为可以继续获得“虚荣”的时候,江南春却开始遇到了不大不小的一些“打击”。
“我们的诗人是以学校女生为市场的,诗人通过这个市场来赢得关注,借此获得虚荣的满足。如果你是诗人,上世纪80年代可能会非常瞩目,而到了90年代,诗人地位受到了挑战。到了1992年,诗人和文学青年跟没落的穷人差不多。我偶尔涉猎学校舞场,结果备受冷落。比如说,你请10个女孩跳舞,会有两个女孩和你跳。跳的时候人家问你是学什么的?你告诉人家你是中文系的,当场人家就对你比较冷淡。下次再想跟人家跳,基本上就不会有人跟你跳了。”